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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43

周敏还是不太理解祁昊天的打算，毕竟在周敏看来，相城里的人就是一群沆瀣一气的蛇鼠，都是相互认识的变态，夜晚和白天没有格外大的区别，都会引来注意，但夜晚去好歹可以借由夜色的保护，不是更容易躲藏吗。

“外界传这里是土匪窝，难不成你就真以为这是一个单纯的，比土匪寨子大一点的土匪城呢？这里可不是一个封闭的狼窝。这里少说也有数万人，外界传闻可不能尽信。”

祁昊天平静的说道，视线再一次望向城中，只不过这一次看向的不是那丑恶的厮打和淫乱，而是两旁隐隐可见的商户以及他们早已麻木的冷眼旁观。

“这座城里，有商户、百姓以及各个领域沁入的势力。外人称这里之所以为‘三不管’，有它本身城市权利复杂交缠的原因，也存在有心人刻意的造势。目的，不过是糊弄一下平头老百姓，增加一下相城的神秘性。也为了掩盖这座城里参杂的各方势力的分割。毕竟势力太多也不见得是好处，不管是各地的军阀还是各国的租界或是千奇百怪的临时政府，谁都想在这座城里压对方一头，但这，也是一件很难的事。”祁昊天淡淡说道。

“·····这些乱七八糟的势力不就像是将各种不同信仰的宗教放在一层楼里，为了拉信徒入自己的宗教，谁也不服谁，谁都想压制对方，难道不怕天天掐架打得天昏地暗？”周敏听了祁昊天的解释，脑子里立马想起原本在另一个世界之中看到的一则关于宗教放在一个屋里的笑话，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

祁昊天虽然觉得周敏这话有些怪异，但却不得不说细细品来却有一种嘲讽的趣味，将这些人丑恶的嘴脸以另类滑稽的方式形象的解释了出来，不由勾起淡笑，“杀戮很正常，乱世本就强者为尊，枪杆为本。不过，你这形容倒也新奇，这里的权利占据的交缠确实像是各种宗教为了各自信徒展开的战场。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各方势力在相城明面上都是不好闹翻，对于相城的一些事情也只作壁上观，绝不擦手，也从不加以管制土匪的发展和恶性，反而有时会很乐意推波助澜，乐见其成。”

“为什么？让土匪肆意抢劫，看着土匪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们能有什么好处？”周敏不懂，诧异。

“钱、名。就是好处。”祁昊天冷冷一笑，似乎对于那些人惯用的计量门清。

“···什么意思？”周敏口中泛起苦涩，心沉了沉，似乎摸到了阴暗的一个角落，却不敢上前探究也不敢却承认。

“这是乱世，没有金钱的支撑，怎么养得活军队，每一个临时政府，每一方军阀，哪一个手底下没有十万人更甚至几十万乃至百万，这些庞大的人数，怎么养？你以为单靠一城之钱就够？这里看似‘三不管’其实就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另一种圈钱地，只要有点脑子又想要最后能世界称霸的人，都很爱惜羽毛。怎么会让自己的名声敷上污点。而这群土匪不就是现成的刀，只要睁只眼，闭只眼，就可以得到各种孝敬，何乐不为。”

祁昊天的话让周敏难以接受，口中苦涩，“难道，那群土匪就甘心被人如此算计？而且用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如何得名？”

“谁会甘心做一把被人利用又永远都洗不白，见不得光的刀？至于名声……呵呵”祁昊天嘲讽冷笑的说道，眼神却盯着山路一头，像是最有耐心的猎人在等待想要捕获的猎物。

“····所以？”

“让自己利益最大化，才有和其中的一方势力谈条件的资格！乱世中，弱者没有话语权。他们也不过是顺势发展自己的力量，让自己能有资格和其中一方强者达成双赢的姿势，让自己避免在最后可能飞鸟尽，走狗烹，被人卸磨杀驴的结局。”

祁昊天低头看了看周敏一副好似还不懂的模样，冷笑，“被一方势力招安，才是他们今后唯一的活路，否则，等乱世稍微安定一些，为了笼络更多人心增加自己的名望，这座城就会成为绝佳的靶子，而那群土匪就是最好的祭旗之血。杀了那么多人的恶魔，被一方军阀或是政府大义凛然的剿灭，能得到的好处有时候比金钱更大！名声不就是现成的。乱世有时候更需要美好的噱头和名声巩固人心。而那些一早就开始养肥的猪，都是为了宰来宴请他人或者填饱自己。不宰，总要有一个大于前者的理由不是？”

祁昊天的冷漠和轻描淡写的话，早已震得周敏呆在原处，愣愣的看着他，自以为接收了前世委托者的记忆后，她对这个世界已经了解的很清楚，看的很透，但此时听闻祁昊天的话，方才知道，撇开重新多一次记忆的自己来说，还是太稚嫩。

在这个乱世里，看得最清楚的人，或许从来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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