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少年归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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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啊，这个龙渊……”邱羽想起来了，邱敖在进攻他们村子，和邱业拌嘴的时候曾经说：“你是龙渊老头的弟子，我又何尝不是？”邱敖嘴里的龙渊老头，就是眼前这个灵魂体吗？一时间，邱羽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好像是没抓住。藏在这些大人身上的事实在是太多了，邱羽思前想后，仔细揣摩发生的这些事之间的联系，直到头昏脑胀。到最后，邱羽索性放弃不想，缴械投降，反正早晚也能知道，好奇心也会得到满足。与其这时候想他们的来历和关系浪费脑细胞，还不如悠然地听他们对话，就当是听一个新鲜的故事。

“你……你真的是师父？”古灵有些呆呆地问道。老头一吹胡子，瞪了古灵一眼，说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别人敢叫龙渊？”古灵依旧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又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可是…”龙渊没好气的道：“你是不是想说，老夫和霍惊天那个家伙大战三天三夜，最后重伤了他，老夫自己却被推下悬崖？”古灵一惊，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一大堆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先后发生，直接把他砸进了混沌状态。这时候他也只能木然回答道：“是……”龙渊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世人会这么传…这么传也并没有什么不妥，我确实是被杀红了眼的霍惊天推下去的……那时候他已经没什么源气了。要么他肯定会放个武技杀掉我的。还好，捡了条命。”古灵还是没有答话，邱业这时候却是回过神来，连忙问道：“这么说，师父在跌下去的时候还没有死？”龙渊又吹起了他的胡子，说道：“老是死不死的，怎么说的那么不吉利呢！”说完，老头的脸居然黯淡了，继而说道：“不过你说的倒是没错……严格意义上说，我确实是死了…不过呢，这世间还真是无奇不有啊。”龙渊表情再一次变得古怪起来，回身抬手一招，邱羽左手上戴着的麒麟镯就飘飞了下来，滴溜溜在龙渊手掌之上旋转。“我的麒麟镯，你们是见过的，它的技能你们也知道，是储物。本来在我青年获得这魂器之时，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再鸡肋无比的技能。而且这东西居然不能像别的魂器那样收入体内，只能是戴在手腕上。而且谁都能戴，只不过只有我可以控制它。当时我那个心灰意冷啊，这是个什么魂器，居然还号称二阶，不就是块免费的灵石吗。后来再一想，算了，就当是省了买灵石的钱吧。不过后来才发现这个玩意也确实不简单，别看技能没什么实质性的战斗帮助，但它不论附加什么武技发挥的作用都是极为不俗。慢慢的，我也发现了这个储物的妙用，它居然是可以存活物的。这让我大喜过望，你如果愿意连人都可以放进去，就相当于是终身囚禁一样。嘿嘿。”邱羽郁闷的看着这脸上带着猥琐笑容的龙渊，心里暗道：“以前肯定没少干过这样的事吧……”“这回遇险，我终于是知道它为什么被归于二级魂器之中了。”邱羽，邱业，古灵赶忙凝神倾听，龙渊将要说的话，恐怕和他的存活有着什么关系。“那便是，它同样可以储存灵魂！”此言一出，木屋中瞬间变得寂静无声，针落可闻。古灵震惊了，邱业震惊了，邱羽也同样震惊了。能够储存灵魂的魂器？这真是闻所未闻，灵魂是真的存在的？这真的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没什么可吃惊的。死后我才知道，人生前所用的精神力，便是灵魂之力。不过呢，这个镯子能储存的只有宿主的灵魂。也许，能够以我现在这个灵魂状态存在于世的，只有老夫独一份。当然了，武斗圣能不能做到，我也不知道。毕竟，我还没有踏足那个层次。”邱羽刚刚从震惊中缓过来，这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又被吓了一跳：“没有踏足武斗圣？言外之意就是……他是武斗仙？”即便邱羽已经麻木了，这一下依旧是吃惊不小。武斗仙，再怎么说，也是脱离了正常的“人”的范畴。此时此刻他不禁想，即使是现在就有个武斗圣站在面前，我也能淡定了……

“那……师父，您是因为源气不支，掉下去摔死的？”邱业问道。龙渊背着手，说道：“那倒不是……老夫的源气尚能支撑老夫安然落地。要问我怎么死的，还得说到你儿子的那件神器。”龙渊脸上出现了一抹尴尬之色，接着说道：“我真是忽略了雷属性是攻击性最强的属性了啊……而且雷的排他性也同样很强。你知道的，由于这个储物技能在，老夫一个爱好就是收集魂器。邱业你的盘龙棍，还有邱敖那个混蛋的玄龙锏，都是我花了大代价弄来的。只是不曾想，邱敖他竟然背叛师门，也背叛了宗门……”龙渊摇了摇头，他那一直如同顽童的脸上第一次现出了凄凉。看来不管这老头是多么乐天，他心理上依旧对爱徒的背叛有着阴影。古灵看着师父脸上的表情，心头隐隐作痛。左手在腰间一块石头上一抹，那通体灿银的玄龙锏就出现在手中。“师父，弟子们已经清理了师门，这锏，也该还于师父……”龙渊诧异道：“哦？你们又和他见面了？什么时候的事？”邱业苦笑一声，说道：“就在七天前……那天，也正好是我们给孩子们测验属性之力的日子……”缓缓的，邱业把那天的情况完完整整的讲给龙渊听。看着邱业那苦涩的脸庞，听着他略显凄凉的讲述，龙渊的脸上也是现出一抹悲意。伸手朝着玄龙锏一抹，便向镯子中一丢。随着那亮起来的金光，幽幽的叹息从他嘴中传出：“一切因果，皆是命中注定……”古灵摇了摇头，对龙渊说道：“师父，不要再说邱敖了，咱好像跑题了……”龙渊一怔，呵呵笑着：“恩？你好像很想听老夫出丑的故事啊？”“额……不，不是这样的……”古灵慌忙摆着手否定道。“切，是也没什么，反正老夫本来也是打算说的。”龙渊清了清嗓，说道：“老夫这还是第一回因为冲动而吃亏。那神器，别人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老夫还不知道吗？看到那天雷寂灭锤，老夫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邱业，你这笨蛋儿子居然还看了半天，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给他讲我们武斗士的一些秘辛的。说到秘辛……哦，对了，这个混账居然不知道我龙渊是谁，啊？你们什么意思？”老头胡子吹得高高的，邱业古灵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连忙解释道：“他们这些孩子还小，不适宜让他们知道他们出身不凡，不然的话有可能影响他们的心智，幼年就开始有骄傲的情绪，反倒可能不利于修炼……”老头的胡子飘了下来，说道：“哼，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接着，他又说道：“哪有人有那么大的运气能够看到神器啊！老夫当时很激动，很想亲手摸摸那传说中的东西，就踏上了放着雷神器的三级石台。嘿，老夫倒是忘了老夫属性是光了。这锤子上的雷直接就朝我劈了下来。那强度和破坏力可跟它让邱羽同化的时候缓缓传递能量有着天壤之别。若是老夫全盛时期，这点能量根本伤不了我，可是当时我身怀重伤，源气也所剩无几。几乎是那一击就毙了命。嘿，这要是神木紫灵杖，或许老夫还真能摸上一把。”老头脸上仍有着一些期冀的光芒，看的邱业古灵两个人直摇头。古灵似是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对了，师父，难道这次邱羽脱险，就是您老解救？”老头笑眯眯的道：“这是自然。不然，就凭这小混账，没有个七八十年别想上来。”邱羽现在是一脸的黑线，不过他也不出声，反正自己也插不上话，听着就行了。“那……师父为什么不自己飞上来？”龙渊把眼睛一瞪，说道：“霍惊天被我打的伤势不轻，不死也差不多了，翻不起来多大浪花。至于你们早就可以出师了，我还能教你们什么？把我一身源气直接传给你啊？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可是神器啊！说见就能见着哇？反正我这灵魂就算存下来，也不会超过百年。百年之后自动消散。就这百年，我这老骨头就凭这灵魂状态能干啥？所以啊，还不如就这么着等着大限到来呢。”邱业抬了抬头，说：“那师父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当时我们把村子建在这，一是为了保存宗内力量，二是为了缅怀师父。现在师父没有过世，那我们……复出？”“不行。”龙渊想都没想，直接否决了他这建议。“老夫这灵魂状态难派大用，霍惊天手下却是不少，我们还需要隐忍。不过说到打算嘛……我倒是有个想法。”龙渊顿了顿，挺了挺胸，无比郑重地道：“我打算收邱羽为三代关门弟子！”古灵和邱业一愣，下一刻他们俩就强忍住笑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古灵性情不是很沉稳，直憋的脸颊通红。邱羽先是一愣，接着便有些欢喜起来。不管这个老头性格有多奇葩，他毕竟是个武斗仙啊，有他做师父，修炼应该会是事半功倍吧。只不过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哪不对劲呢？看着父亲和古爷爷的脸色，邱羽更加疑惑了。不过马上他就反应了过来：“啊？等等，关门弟子……都关门了，怎么还有第三代？”

古灵好不容易把笑憋了回去，说道：“师父，这不妥吧，邱业是他爸爸，以后邱羽小子管他爸爸叫师兄还是叫爸爸？这不是差着辈儿呢嘛。”龙渊一愣，讪讪地道：“要是这么说……呃，这倒也是……可是，老夫实在舍不得这个好苗子啊……”“师父，他是我儿子，既然如此，您就是他师祖。这样，您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教他东西，辅导他了？”龙渊听完，鼓着掌欢快的笑道：“哈哈，还是邱业聪明……恩，不错不错，这主意真是好，那这孩子就归我教啦！而且，老夫还有另一个打算。那便是……”

“带他去天武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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